在《诗经》这样的古代文字记载中,都有商人酗酒以致亡国的说法,酒池肉林就是这时候的事情。正因为对酒的爱好,商代青铜酒器品种丰富、造型多样,在制作工艺上也达到了前所未有的辉煌高峰。
商代的青铜酒器主要分为饮酒器和盛酒器两类。系列文章之三、四,将共同呈现这个琳琅满目的世界。
1、饮酒器
(1)爵
二里头青铜爵商前期青铜爵(郑州白家庄出土))爵主要用于盛放、斟倒和加热酒,在商周青铜礼器当中具有重要地位。
二里头文化到底属于夏抑或商,就如同晋南是否为尧舜古都,在权威博物馆还是琵琶遮面。或许文化层难以区分,加上夏代迄今没有文字证据,文物标识上也不做断代。无论如何,二里头青铜爵是已知最早出现的青铜酒器,这一点确无疑问。
二里头青铜爵器身轻薄,流、尾狭长,素面,平底,三足细瘦。郑州白家庄出土的商前期青铜爵(也有的资料界定为商早期或商中期,相比来说,前期是一个更保守的说法),器壁已经明显增厚,流和尾不那么细长,三足更加稳当,爵身虽仍然是平底,但“腰身”已经不再纤细,并且饰以类似弦纹的简单装饰。
青铜爵(安阳武官村出土)青铜爵(安阳殷墟妇好墓出土)到了商晚期,器壁尤其流的部位明显更加厚重,口沿的爵柱变得高大显眼,腹部从平底变成了圆底,器身尤其是鋬部出现复杂的兽纹。商晚期青铜艺术的成熟在爵的变化上得以充分体现。
(2)角
角的造型和爵有些相似,但爵是前流后尾,口沿两侧通常有一对小柱。角则前后均为尾,无流无柱。虽然同为饮酒器,但角出现时间较晚,主要流行于商晚期至西周早期,它在青铜礼器中的地位显然并不是很突出,目前已知存世数量较少。
青铜角上图中的角圆底,器身两侧有扉棱,带盖,兽首鋬,三棱锥足,估计应属于商晚期,与同时期的妇好青铜爵、武官村青铜爵十分相似。
(3)斝
斝、爵、角挺像三兄弟,但斝的个子更大,无流无尾。它出现的历史也最早,新石器时代就已有陶斝,是煮水煮粥的炊具,至夏商周三代,则具备了饮酒、装酒、温酒诸多用途。在这里,我姑且按李先登先生《商周青铜文化》一书分类,归入饮酒器类下。
陶斝(仰韶文化)陶斝(客省庄文化))陶斝(陶寺文化)上图分别是新石器时代仰韶文化庙底沟类型,更晚一些的客省庄文化,以及陶寺文化三个时期的陶斝,均为侈口,颈部微敛,深腹、平底、锥形足。
商前期青铜斝(郑州白家庄出土)商中期青铜斝(黄陂盘龙城出土)祖己斝青铜斝(安阳殷墟妇好墓出土))商后期青铜斝(阜南月儿河出土)商晚期夔纹斝(石楼县后兰家沟村出土)到商代,斝是青铜礼器的重要组成部分,数量和形制都比较丰富。器身有圆腹三足也有方腹四足,还有分档三袋足;腹部有直筒也有鼓腹,有平底也有圆底;斝柱的位置、高度、形制亦变化多端。这些差异也可作为区分大致年代的依据。
(4)觚
商前期青铜觚(郑州白家庄出土)商后期青铜觚(阜南月儿河出土)青铜觚(安阳殷墟妇好墓出土)商晚期觚(忻州连寺沟村出土)商晚期饕餮纹铜铃觚(石楼县出土)戎马铜觚(安阳大司空墓出土)觚也是盛行于商周时期的酒器,通常与爵相配成组。拿着两斤多重的大喇叭喝酒,对手臂或许是个沉重的负担。不过,这种优美的器型确实很受欢迎,后来在瓷器当中被广泛使用为花器。
萌芽阶段的觚,器身粗矮,靠近圈足位置有一个空心十字孔,腰部装饰较为简单。到了晚期,器型开始变得修长,圈足附近少见十字孔洞,颈部常以蕉叶纹作装饰,下半部则大多以雷纹为地,饕餮纹做装饰,并且出现扉棱。
(5)觯
父丁铜觯父丁铜觯细节图觯是直到商中晚期才开始出现的酒器,《礼记·礼器》有“尊者举觯,卑者举角”的说法,可见其地位不凡。当时的觯形似带盖椭圆小壶,侈口、束颈、垂腹、高圈足。图片这件父丁铜觯云雷纹为地,盖和器身遍布饕餮纹,且因位置的不同而有所变化,圈足为夔纹,是当时不可多见的精美艺术品。
(6)觥
后母辛青铜觥(安阳殷墟妇好墓出土)龙形觥(石楼县桃花庄村出土)夔龙纹兽形铜觥(灵石县旌介村出土)觥是最大的饮酒器,个人认为也是最具有造型艺术感的精品。它流行于商晚期至西周,《诗经·周南·卷耳》中的“我姑酌彼兕觥”,还有成语觥筹交错,都有提到这种酒器。
在目前已经出土的觥当中,最被世人